雪林萨维🎹

海豹转~转~转~

[米英]白头海雕的自白

之前点文的时候的一篇文。

  


◎设定:白头海雕米×海英


◎可能是糖炒玻璃渣


◎一篇即兴短打,不要计较太多


  

1


 

  我的名字是阿尔弗雷德,是一只白头海雕。


  


  我的主人是亚瑟·柯克兰。他是大/英/帝/国的国家化身,将世界上的大部分尽掌握于手的男人。


   熟悉柯克兰船长的人都知道,他的身边总有一只名为阿尔弗雷德的白头海雕相伴。也就是我。


  至于为什么给白头海雕取一个人类的名字。大概是因为我这只白头海雕和人类一样会说话,也能理解柯克兰船长所说的话。


  很多人都认为是枯燥的航海生活让亚瑟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幻想,所以他为我取了名字,还对于我会说话一事深信不疑。


  实际上那些人看到的只是表面。


  


  


 2


“阿尔弗雷德,开饭了。”亚瑟的手中端着一只瓷制餐碟,这是他从远东带回的战利品之一。我关心的不是瓷碟,而是我的早饭——放在瓷碟里的一些培根和切的很薄的鱼肉。


  “抱歉,最近吃的不是特别好,只有培根和鱼可以吃。”他在我面前总能露出少有的温柔的一面,很难让人相信这与曾经将伊比利亚的“无敌舰队”一举击败,又成为制霸七海的立于顶点之上的被上天眷顾,满载荣光的他联系起来。在我面前,他就像是一位温柔的兄长一样的存在。


  “没关系,只要有肉就行。”我在心里默默回答道,我并没有和平时一样开口说话,最近我能够开口说话的时间越来越少,所以,必须更加谨慎的利用这些时间才是。


  看着我吃完早饭,他向我伸出手臂,示意我可以站在他的肩上,或者在他身边盘旋。


  “很好,真是乖孩子。”


  我跟在他身旁,同他一起来到了甲板。在甲板上,那些忠诚的水手们正在尽职尽责的完成自己的工作,没有人偷懒。


  那些水手们看向我们的目光,都是带有恐惧和敬畏感的。他们对我和亚瑟感到恐惧,出于求生的本能,以及忠诚的信条,他们从来不会做出任何敢违逆船长的事情。


 这是我们每一天都一成不变的日常。正是因为这样一成不变,明天等于说是将今天重复一遍。仅此而已。


  我不明白自己的事情,也从来不在意那些事情。至少,我一直认为自己只是一只白头海雕,而不是别的什么,甚至是人类。


  对于我来说,只要不是囚笼中的夜莺,不管怎样重复昨日,都算是“完整的一天”。


  我很喜欢待在亚瑟身边的感觉。这种感觉原本是无害的,仅仅是一种感觉而已。


  后来,它已不再是一种单纯的“喜欢”,它逐渐发展成了所谓“独占欲”。


3


船员们基本上都不喜欢我。大概是觉得我从来不会模仿主人说话,有时甚至还会说出比我的主人亚瑟更加让他们胆寒的话语。


他们认为亚瑟与其将我作为伙伴,不如找一只色彩斑斓的鹦鹉,就像之前被击败的安东尼奥那样,有一只聪明而又色彩斑斓的鹦鹉。那只鹦鹉还会模仿它的主人说话,它的主人对水手们发号施令的话语,它都可以模仿出来。


 我一点也不喜欢会学舌的鹦鹉,更不在意那些船员是不喜欢我或是对我有什么异议。学舌的鹦鹉短时间内讨人喜欢,但是时间久了以后难免会让人厌烦。只要亚瑟不会抛弃我,我愿意一直陪伴他,直到世界尽头。


  “阿尔弗雷德,你知道吗,我一直把你留在身边的原因,就是因为你的与众不同。你拥有自己的思维,会服从,也会反抗,这点我不讨厌。如果形象来描述的话,你对于我来说,是朋友。”我很清楚的记得亚瑟曾这样对我说,当时我装作没有听懂的样子看着他,反问他说:“朋友是什么?你不觉得是恋人吗?”


  “恋人?你可真有胆量啊。”他笑着说,“先变成人类,再考虑和我表白的事情吧。是不是最近吃的太好了,让你有闲心想象那些不可能的事情了?”


  “没有。”我摇着头,又佯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在见到那些水手之前,我又回到那副平时威风凛凛的模样。


  

  


  4


我能够像人类一样开口说话的时间越来越少。不过,本来白头海雕就可以和人类一样说话就已经够荒谬了。


  我每天竭力掩饰着这一可怕的事实。但我永远瞒不过亚瑟。他还是发现了我在逐渐失去语言能力,忘却人类的一些能力的事情。


  他对此只是默许。丝毫没有担心或者感觉到奇怪。我想也许是他作为国家化身,在兜兜转转的千百年里见过了许多神奇的事情,对我这样的情况,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你知道吗?阿尔,有的时候你不开口说话我会有些不习惯。但是,你有的时候也真的很吵。”有天晚上,闲来无事的他带着我在甲板上“欣赏”海景。他手中握着一瓶朗姆酒,时不时会饮一口瓶中的酒。


  “那你是希望我是闭嘴还是陪你说话?船长大人?”我盯着他手中的酒瓶,很好奇为什么包括他在内的那些船员们对这种以甘蔗汁和甘蔗糖蜜为原料生产的蒸馏酒如此着迷。


  他有意沉默了一会,放下了准备抬起的右臂,手中握着酒瓶一言不发。


  我想我一定是激怒了他。事实上并没有,他只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答案。


  “随你的意见。如果不想和我说话保持沉默就好。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了,大/英/帝/国大人可不需要你这只白头鸟的怜悯。”他将瓶中最后的余酒一饮而尽,又准备将空酒瓶扔到海中。我立即叫住了他,希望他不要扔掉那只空酒瓶。


  “怎么?你打算留着它装饰你的窝吗?”他毫不客气的和我开着玩笑,我不认同他的这个玩笑,就将头扭向一旁,看向他的房间。


  在他疑惑的目光中,我飞到他的桌上,用爪子抓住一卷信纸和一支羽毛笔,飞回他面前,示意他往纸上写字。


  “我听说,在纸上写好你的愿望,然后装进玻璃瓶中,放入海里,海中的女神就会实现你的愿望。”我将在上一个港口停泊时,在港口的水手们和商人之间道听途说来的传说故事告诉他。“据说曾经有一个人,许下了自己的愿望,然后在他将瓶子放入大海之后的第二年,他真的在出海归来后成为了富商。”


  “他只是巧合外加一点运气而已。这种不切实际的传说你都相信,可笑,是不是我把你喂的太饱,都有闲心做白日梦了?”


  虽然他这样对我说着,可还是在纸上写下了他的愿望。他并不想让我知道他在纸上写了什么,就找了个借口,将我打发走。等我回来时,他已经将纸条卷起,放进空瓶子里,又将瓶塞给放回原位了。


  “你打算去扔它吗?阿尔弗雷德?”他拿起小瓶子来,晃了晃盛有纸条的玻璃瓶。“你又没有手,我来扔吧。”

  

小瓶子就这样掉入了海中,它很快就会被海浪卷走,带往其他的地方。


  “实际上,我并不希望你失去语言能力。你能陪我说话,有时还会说一些谈不上高明的情话。我不讨厌你这一点。很大胆。”




  亚瑟换了个姿势,他倚在那里,背靠着风平浪静的海面。我又站回他的肩上,感觉到这一点的他转过头来看着我,难得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这和他平时得意或者象征他强大气场的凌人微笑不同。

 

“说实话,我其实还在在意这样一个问题。自从你来到我身边以后,你一开始就听得懂我说话。你不感觉很奇怪吗?”


  我没有回答。


  因为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5

几天后,我们在加勒比海的一个海港停泊,从那里补给一些淡水和必备资源。


 亚瑟打发他忠诚的水手们去搬运货物。他则带着我来到了与港口相邻的小镇。


 “这镇上还是有不错的酒馆的。阿尔弗雷德,你要不要陪我喝两杯?”


  我有点恼怒的看着他。不单单是讨厌他喝醉的样子。而是他在醉后总会做出一些让他自己在清醒过来以后很后悔的事情。这样总会让我感觉到很尴尬。


  亚瑟在镇上的那家酒馆逗留时,不愿意待在酒馆的我就从窗户飞了出去。到镇上随意转转。


  我停留在各种各样的摊位上,观察着街上的那些人。热带海岛的港口与小镇和英格兰的完全不同,当然,到达新英格兰那边时,想必又是另外的风格。


  一些模模糊糊的记忆自心底苏醒。我隐约记起,自己并非生来就是白头海雕,在之前,我有过一段短暂的作为人类的记忆。


  当我准备返回酒馆去迎接醉话连篇的亚瑟时,我听到了有一个女人正在呼唤我的名字。


  “阿尔弗雷德?对,就是你,那边的白头海雕。过来,孩子。”那个女人在发现我回头望向她时,她立即换了一副语气说道。那女人的打扮风格和那些吉卜赛人差不多,她可能是一位吉卜赛占卜女郎或者为了躲避那些欧洲人,在这里为那些出海的水手们占卜,祈福的女巫或者女祭司。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飞到了女祭司的摊位上稍作停留。她的摊位就在酒馆的斜对面,摊位后面那间小屋是她的住所。在她的摊位上,我可以看清楚酒馆里发生的情况。


  “真是听话的大鸟。让我猜猜,你的主人是一位航海者,而且,他地位显赫,拥有世界上大部分的财富。”女祭司只是盯着她面前的水晶球,目不转睛的看着水晶球里模糊不清的图影。她没有把目光放在我身上。


  我没有告诉她是对还是错。短暂的失语让我更加担心自己之后会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的主人,名叫亚瑟·柯克兰。他不仅是一位航海者,还是大/英/帝/国的化身。而你,阿尔弗雷德,你曾经是他的水手。”女祭司继续说道,她轻轻挥动了一下带着手镯与诸多装饰品,还有象征神明的图腾纹身的手臂,水晶球里倒映出亚瑟和一位大男孩的模样。


  “那个大男孩,就是你生前还是人类时的模样。你曾经是他的水手。”


  我早已忘记了自己还是人类时的模样。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变成白头海雕。


  “也就是说,我作为人类已经在这世上不复存在了。对吗?”我冒着即将失语的风险,尽可能的用仅存不多的语言能力表达着自己的意思。


  “恐怕是的。我可怜的孩子。”女祭司摇摇头回答道,她面露惋惜的看着水晶球里倒映出的人影。再一挥手,水晶球又恢复成了一开始的样子。和一面有些奇怪的镜子一样映出了我有些扭曲的模样——一只成年的白头海雕。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我看向酒馆的方向,亚瑟正在往门口走来,两手空空,并没有拿着一瓶朗姆酒或者艾尔啤酒。我打算去他那里要两个银币给女祭司作为谢礼,但是女祭司好像读出了我的心思,婉拒了我打算付给她两枚银币的好意。


  “就当是我帮你解答了一个小问题。一切都在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女祭司的这番话,似乎暗示了什么。


   在离开之前,我突然想起了自己正在逐渐丢失的语言能力。我回到她的摊位上,向女祭司咨询了最后一个,也是我迫切想知道答案的问题:“我的失语症,会在何时夺去我的语言能力?”



“这个问题并不好解答。恕我能力有限。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提示。你应该去寻找你在成为白头海雕的记忆之初看到的第一个人或者你作为人类时,生前所见到的最后一人,这样,你就知道应该向谁需求答案了。”


  我作为白头海雕时,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亚瑟。生前所见的最后一个人,也是亚瑟。


  按女祭司的话所说,亚瑟就是那位可以解答我的疑问的人。至于我至今不知道答案的原因,大概是因为我从来没有开口问过他。


  “阿尔弗雷德?你这只笨鸟又跑哪去了?快点出来。”我听到亚瑟在喊我的名字,从他的语气和对我的‘笨鸟’这一称呼中不难判断出来,他一定又喝了不少朗姆酒,变成了那副我所讨厌的模样。


  我飞回他的肩上。在他发现我之前,贴在他的耳边柔声细语的说道:“怎么了?我的亚蒂?这么着急找我,所为何事呢?”


  他被我的耳语吓得一个激灵。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惊慌失措的样子。这样的他,在我眼中很是可爱。如果让生前的我知道平时威风凛凛的大/英/帝/国还有这样可爱的一面,一定会笑出来的吧。


  “你这只可恶的白头海雕,居然敢撩我。”他有些恼怒的看向我,但是,在和我视线相接的一瞬间,我看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很快,他又归于平静,喃喃低语着一个他在梦中惊醒前经常会呼唤的名字。


  “阿尔弗雷德。”


  ——他为我取的名字。


直到他恢复意识,苏醒过来,我没有对任何人说他失去意识的真正原因,只是说他刚才在酒馆可能喝下了过多的朗姆酒。


  6


  这是发生在他醒来之前的事情。


  我站在床边的矮柜上。看着他的睡颜,想起来了作为白头海雕时,和他初次见面的情景。


   那时的他的面庞比现在还要再孩子气一点。在当时的我眼中,他是一位俊美的少年。


  见到被海浪卷到岸上昏迷不醒的亚瑟时,我不知道他是国家化身,只是认为他是不幸把生命丢在了海中的出海者。不过,我不会伤害他,反而会从那边的花田中衔来一些漂亮的花,作为陪伴他走完天堂之路的小礼物。


  可是,对于其他像我这样的猛禽来说,就算他拥有再俊美的容貌,也和食物没什么差别。它们不会因为亚瑟比不幸的出海者要显得更让人喜爱一些就放过他。它们不会懂得人类的审美,也不会和人类一样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我不允许其他的白头海雕接近他。为此,我在和它们的争斗中差一点身负重伤,失去那些心爱的羽翼。


  当我赶走除我以外最后一只白头海雕时,我站在他身旁稍作休息。借此,我仔细端详着他的侧颜。


  灿灿的沙金色头发和五月的明媚阳光那般闪耀着帝国的不败荣光。然而略有些孩子气的面庞却又让他很难和国家化身联系起来,这么小的少年,怎么可能是制霸七海的大/英/帝/国的化身?


  我轻轻的用喙部啄着他的脸颊。


  伴随着微弱的咳嗽声,他苏醒了过来。那双祖母绿的眼睛也由黯淡逐渐明亮起来。这让我想起了之前在今天叫新/英/格/兰的地方所见到的在日出时分初醒的森林。


  “你醒了?人类。”我没有移开视线,只是一言不发的盯着他看。实际上,那时的我是拥有语言表达能力的,只不过,我不太想给刚刚醒来的他以不在常识之内的惊吓。


  “嗯...这里是什么地方?看来我可能被暴风雨冲到了一个无人岛上。可恶,货物丢了,船也沉了,又损失了一大笔钱。”


  我飞到他的视线之内,试图引起他的注意。但是他只是淡淡的瞥了我一眼,说:“只是一只白头海雕而已,又不是人鱼,也不是值钱的货物。”


  我对他对我的评价十分不满。我决定使用我的特殊能力给他一个惊喜,让他带着我离开这座岛和那片困住我飞往其他地方的海。


  “哦,这里只有我和你,你还想怎么样?人类?”我想飞到他的肩上,但他抬起右手挡住了我。这让我有点恼怒,我用尖锐的喙轻啄了一下他的食指以表示我的不满。


  “你居然会说话?我一定是产生幻觉了。”


  “你可以选择相信,也可以认为只是幻觉。需要补充淡水吗?我知道哪里有。”我还是尽量不激怒他,虽然他刚才对待我的态度让我很火大,不过,他也是近期我能离开这里的唯一念想了。


  他很勉强的站起身,摇摇头拒绝了我的提议。


  “你真的不需要吗?不要勉强自己。即使你是国家化身,但是,如果你在这里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也迟早会被取代。”我的头脑中还残存着一些人类时的记忆,这是他曾经亲自告知我的事情。


  “我既是国家,也是人类。我也会生病,受伤,甚至有离开这世界的一天...实际上‘国家化身’都是消耗品,我消失了,还有下一个英/国。作为英/国的国家化身的亚瑟·柯克兰只有一个,英/国却有很多。”


  这是残留在我脑中的,他的原话。我一字不差的在他面前复述了一遍。他听后大为惊讶,总感觉自己依然置身梦中。


  在他愣在那里的时候,我已经将半截埋在细沙中的一只木制酒杯扔在他面前。


  “姑且相信你会说话吧。你知道吗?你刚才说那段话的时候,我想到了一个人。嗯?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的话说到了一半,被我丢在他面前的木制酒杯打断。他端起那只还算可以使用的酒杯,疑惑的看着我。


  “如果你想喝水的话,用它打水。”我说,“我不用杯子喝水,以前是人类的时候才这样。”


  从泉水边回来,他和我谈起了他自己的经历。他的船被暴风雨和随即而来的狂风与巨浪摧毁,货物几乎全部损失,船员都不知所踪。他被海浪冲到了这座岛上,因为是国家化身的缘故得以幸存。


  “听起来好惨。那,你刚才说的那个人是谁?”


  “我忘记了,等我想起来再告诉你。”他这样回答道,说完,他又将目光放在了我身上,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他曾经丢失或者没有守护好的哪个人的影子。


  就这样,在初次见面以后,我和他在那座无人岛上待了三天。三天的时间里,我和他重新熟识起来,他也在那时候为我取了名字:阿尔弗雷德·F·琼斯。他用他最喜爱的水手的名字为我命名。


  回到现实,亚瑟苏醒过来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他的头一直在痛,可能是在失去意识前喝下了太多的朗姆酒的副作用得以显现。我在他的房间里陪着他。


  “唔...阿尔弗雷德?你这只笨鸟还在啊。还以为你丢下我,飞到桅杆上生我的气去了。”


  我不理他。转头看着虚掩的房门。


  “我这么一说你还真生气了?呵,看来真的是我把你喂的太饱,让你都有闲心去想别的事情了。”


  “亚蒂你从来都让人不省心,不要因为自己是国家化身就这样不会照顾自己啊。你之前不是说,作为英/国的亚瑟·柯克兰只有你一个,如果你被取代了,下一个英/国肯定不会和你一样对我这么好。”


  他笑了。笑的是那样纯净,阳光。这时的他并不是以国家的身份,而是亚瑟·柯克兰。


  “居然被你给关心了。好,你明天的伙食减半。作为你敢撩我的惩罚。还想和我谈恋爱,先变回人类吧。”



他说完这番话,我终于开口问他,那个困扰了我很久的问题。


  他向我吐露了实情。他复杂的神情则表明了他现在的心思。看来,这个秘密已经不能再称之为秘密了。


  “你之前确实是人类。那时候的你,是我船上的水手。你向我表述过你对我的爱慕之情,但是我认为这是你在做白日梦,没有在意。”

  

  我没有说什么。


  “后来,在某次暴风雨来袭时,你为了救回从我的房间里险些滑落到海中的戒指,在船被风浪推的几乎倾斜时掉入了海里。我伸出手去抓住你,结果只抓到了你紧紧攥在手里的戒指。”


 “那我为什么会变成白头海雕的模样?和你无关吗?”我想起了女祭司的话语,向他丢出了一个最为关键的问题。


  “这个就的确和我无关了。或许,这是一个巧合而已。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不管你是否在哪天失去语言能力,我依然会允许你像这样每天在我身旁。”


  亚瑟向我发出了留下的邀请,但是,我最后还是离开了他,离开了这个世界,选择了不告而别。


  我在这世间已经徘徊了太久,久到连自己的灵魂都在一点点消逝,被世界抹消了存续的机会。逐渐失去的语言能力,正是我的灵魂正在被抹消的具现。


  在那个黄昏,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白头海雕的模样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我以一个新生国家化身的身份诞生于世,身着一身白衣的我,在黄昏时分独自一人站立在临海的高地上。晚祷的钟声敲响,一艘大船从欧罗巴的方向驶来,带着北大西洋的暖流的氤氲气息,它的目标是我脚下这片被他们命名为“新英/格/兰”的土地。


  当那艘大船靠岸后,我转身离开了那片高地。在高地下被如茵绿草覆盖的大地之上,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


  “来,一起回家吧。”


  “嗯。”


  如果我在梦中看到的是未来,我愿意以这样的方式,与亚瑟再度邂逅,开始一段新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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